调制解调器的复仇

发布: (2025年12月5日 GMT+8 21:5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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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: Dev.to

Source: Dev.to

第一次连接

1994 年的冬天,在香港的一间小公寓里,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把一台 US Robotics Sportster 14,400 Fax Modem 插进家里的电话线上。他在一本 PC 杂志上读到一种叫 bulletin board system(电子公告板系统)的东西,但并没有完全弄懂它的原理。他还是拨了号。

调制解调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声。噪音。随后屏幕上出现了文字:一条欢迎信息和一串他不认识的名字,讨论着他几乎不懂的话题。他感到害怕,却也上了瘾。

在接下来的两年里,这个男孩在 BBS 上花了数百小时,结交了从未见面的朋友。每个版面的管理员——“sysop”——通常只是某个有闲置电脑的家伙,但他就在那儿。你可以呼叫他。他知道你的名字。

那个人就是我。而我已经用了三十年时间在思考,为什么此后的一切再也没有相同的感觉。

BBS 与现代平台的对比

我们常被告知互联网变得更好:网页取代了 BBS,社交媒体取代了网页,各种指标——速度、覆盖面、便利性——都在提升。Facebook 拥有三十亿用户,Twitter 五亿用户。这些数字被当作成就来呈现。

但在一个只有五十用户的 BBS 上,你认识的人——不是他们精心包装的形象,而是真实的他们。sysop 不是一个优化参与度的算法;他是可能下周二在同一家咖啡店出现的真实人。我们用规模换取了社区,用观众换取了受众,而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。

在 1994 年运行一个 BBS 并不容易。它需要技术知识、一条专用电话线以及能够全天候运行的硬件。然而,一个有动力的青少年仍然可以搞定。

而今天要运营自己的社区平台,需要身份验证、数据库、实时消息、审核、安全以及部署等一系列工作。所需的投入远远超出个人能够承担的范围,于是我们屈服于平台——不是因为它们更好,而是因为另一种选择已经变得不可能。

杰文斯悖论

1865 年,经济学家 William Stanley Jevons 观察到一个违反直觉的现象:蒸汽机的效率提升,本来合理的预测是煤炭消耗会下降。结果恰恰相反——消耗大幅增加。效率不仅让已有的使用更便宜,还让新的使用成为可能,消除了限制采纳的瓶颈。

这就是 Jevons 悖论,而它正发生在软件开发领域。

AI 驱动的开发

我参加了一个黑客马拉松,以检验一个假设:在最小的人为干预下,AI 能处理多大比例的复杂项目?我把几乎所有工作——概念开发、文档、架构、技术栈选择以及超过八成的编码——都交给了 AI。我只停留在战略层面,尽量少动代码。

四周后:一个可运行的 BBS。带有 ANSI 图形的 WebSocket 终端、AI 生成的 ASCII 艺术、AI 驱动的游戏、Docker 部署——完整的技术栈。它不是我最初设想的完整产品,但它可以工作。我并不是拥有异常资源的卓越开发者;我只是拥有了仅在过去两年才出现的 AI 工具。

AI 辅助的开发不仅让已有项目更快完成;它改变了值得去构建的东西。

  • 那个你无法证明合理性的自定义工具?现在可以构建。
  • 那个满足你特定怪异需求的社区平台?现在可以实现。
  • 那个在平台接管后消失的亲密网络角落?现在可以复活。

把我们推向 Facebook 的壁垒正在崩塌——不是慢慢地,而是迅速地。

重建社区

这里有一种讽刺:世界上最先进的 AI 让我们能够重建最原始的社交网络形态——屏幕上的文字、相互认识的五十个用户、在乎大家的 sysop。AI 处理了繁琐的部分——基础设施、调试、审核——让人类可以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事:真实的社区。

技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我们追求的东西却一点也没有变。

我将回到那间香港的公寓。那个拿着调制解调器的男孩以为自己只是在玩电脑。实际上,他在学习社区的感觉——小而个人、真实。

这些平台教给我们的另一个教训是:社区等同于规模,而另一种选择是不可行的。但曾经的“不可能”正再次变得可能。两年前不存在的工具,如今让一个人就能构建出以前需要团队才能完成的东西。

调制解调器在尖叫。连接很糟糕。但那是我参与过的最好的社区。

也许是时候再拨一次号了。

开源项目

Baud Again 是为 Kiroween 黑客马拉松构建的。代码已开源。调制解调器的音效是可选的,但推荐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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